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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艺人淡泊名利,奖牌证书后人已找不到​(源流六)

发布日期:2017-01-26 浏览次数:366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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潍坊核雕源流(6

时间:2015-01-15 18:03

老艺人淡泊名利,奖牌证书后人已找不到

2013年秋末,笔者来到潍城区于河西畔的都家村,与都传恭先生促膝对谈时,最渴望见到的无疑就是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的那枚金牌,但很遗憾,不要说金牌了,甚至连一张金牌的照片都没能见到。都传恭告诉笔者,那枚金牌确实是有的,他亲自见过,牌上闪闪发光的英文字母给他幼年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然而对一个普通农民或者民间艺人来说,那枚人们认为是无价之宝的金牌,在都兰桂看来其实没什么实用的价值,因此祖父对那枚金牌并没有很上心地保管,只是随便往放杂物的抽屉里一塞,然后再不去理会了。

其实,在都兰桂家里没了的不仅是那枚巴拿马万国博览会的金牌,还有其它东西,譬如兰桂先生还曾在1923年,其核雕作品《封侯(蜂猴)图》获得过铁道部颁发的“铁路沿线生产货品超等奖”,那也是国家级的荣誉证件,却也稀里糊涂不知放在何处。

除此之外,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之后,直到1960年都兰桂辞世,十几年间他不知获了多少奖牌和奖状,可这位“散淡”的老艺人一直不把它们放在心上。有一张1950年山东省政府颁发的奖状,甚至还被都兰桂随便画上杠杠当作了棋盘,而他的后人们似乎也很不重视“收藏”,因此都兰桂留下的东西现在少得可怜。

从都传恭那里笔者得知,堪称一代大师而功垂千秋的都兰桂,终其一生,实际上一直就是个普普通通的“庄户人”。

建国之后,各级人民政府从政治上十分重视工艺匠人,同时对他们的工作和生活也给予了应有的关怀扶持,譬如都兰桂先生很荣幸地当选为山东省政协委员,1956年还被评为“全国老艺人”,而且每个月都能享受到政府颁发的50元特殊津贴和潍县(潍坊市)手工业管理局特批的30元生活补助。这应当是相当丰厚的待遇了,但都兰桂归根结底还是农民,因为他的户口一直都在农村,他的归宿也还是老家于河畔都家村的那几间老屋。那老屋以及院墙的大门楼,都还是上世纪三十年代,按20块大洋换一枚核雕的价格,用国民党一个旅长的一兜银元盖起来的。

都兰桂一生授徒三人 考功卿认干爹拜师傅

关于都兰桂授徒一事,王绪德先生曾撰文指出:都兰桂同时教着三个徒弟,一是他的亲儿子都洪英,二是他的女婿于学修,再就是他的义子考功卿。还有一种说法为:都兰桂一生授徒三人,分别是门婿于学修,义子考功卿,孙子都传恭。

笔者觉得后一种说法应该比较靠谱。正如王绪德所说:“三个徒弟中唯独他的亲生儿子都洪英最差,几乎不能独立完成一件作品,人倒挺聪明,但他更感兴趣的是六爻八卦。他的女婿于学修热爱文学,学习核雕只是一时兴趣,下不了苦工,学了一年半载,便另辟门径教书去了……”兰桂先生只能徒叹奈何。

此外,笔者还从都传恭那里了解到,他的父亲都洪英,在七八岁的时候,有一回用石碾子压豆粒,在抓豆粒吃时不小心被压伤了手指,屡治未能痊愈。之后,偏偏放风筝的时候,又被线绳“割”了伤口,于是受到感染,引起了乡间俗称的“疯病”,落下残疾,那只手再也不适合雕刻桃核了。

考功卿是缘何成为都兰桂的弟子和传人的呢?据都传恭说,考功卿的家是考家村,与都家村相距不过十里八里。民国二十四、五年的时候,考功卿背上突发“疯病”(即在脊背上长了痈疽疖子之类的东西),来到都家村,找一位叫做都周南的乡医“拤疯”。这乡医不是别人,正是都兰桂没出“五服”的堂叔,其专治“疯病”,而在考功卿治“拤疯”的过程中,他有幸结识了与自己年龄相仿、脾性相投的都洪英,并通过都洪英见识了都兰桂的核雕绝技。考功卿不禁钦佩羡慕,遂向兰桂先生表达了“拜师学艺”的愿望。都兰桂见考功卿虽长得人高马大,但手脑并不笨拙,而且听都洪英不断地介绍“此人厚道真诚、重情好义”……便轻轻颔首,算是默认了他的恳求。

遵循江湖上立下的规矩,真要拜师学艺,考功卿还必须答应一个条件,就是拜师之前,先拜“干爹”,使自己成为都兰桂膝下义子,考功卿听后当场跪下,“嘭嘭嘭”朝都兰桂磕起头来,当然这还仅算是一场礼节的“预演”罢了,真正拜干爹、拜师傅的大礼,是在此后的某个黄道吉日。那一天都家洒扫庭除,摆上香案,然后于香烟缭绕之中,考功卿朝都兰桂三拜九叩行了大礼,从而掀开了潍坊核雕史上崭新的一页。

文/图 韩钟亮(署名除外)